〔大宫sk〕「无情岁月有味诗」其三
感觉自己真是高产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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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三
01
四月开学，樱花正繁盛。
大野智早已是初中生了，而二宫正度过小学的最后一个阶段。
02
二宫是被大野的手机闹铃炸醒的。
昨天两个人躲在被窝里瞒着大野智的妈妈看漫画，一直熬到凌晨才睡觉。偏偏大野智这个家伙看到一半还感到哭了，二宫安慰了他好久才得以继续下去。
自从棒球社的事情过后，二宫的成长速度惊人的快，他能开始学会和周围的人相处了，虽然有时候还是不合群，但是比起之前的待遇要好上很多。
而成长如此之快的二宫也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：
他觉得大野智开始变得幼稚了。
且不说偷看漫画哭的稀里哗啦，大野智有时候会做出很多幼稚鬼的行为。
比如时不时对自己搂一搂抱一抱，还会捏捏脸摸摸头发。这些举动在二宫刚入小学时看来十分正常，可是现在他已经快毕业了，老是被人这样对待显得自己像一个小宝宝一样——虽然他问过大野智，后者的回答是“你就是小宝宝啊”。
但奇怪的是，二宫打心底并不抗拒这样亲昵的接触，有时候还会做出报复性举动。
比如现在。
二宫把手机闹铃掐掉，回头看睡在自己身边的大野智。他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。还不时皱皱眉头。
看着大野朦胧的睡脸，二宫心生一计。
他一个灵巧的翻身，将两人的被子掀开，扔在了地上。熟练地将两腿分开骑在了大野智的身上——大野身上很暖呵，二宫即使只穿了一条内裤也不感到冷——双手掐了掐那人软乎乎的脸，又在耳朵边一点点吹气道：
“起床了。”
“诶！？”
身下的人一个激灵立刻睁开了眼，想起身却被死死钳住。
二宫又把手撑在枕头上，将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大野智的身上，用仍然有点肉的下巴抵住了大野裸露的胸口。他能感受到身下的人心跳在急剧增快。
“不许动。”二宫用气声低低地说，脸上还挂着一丝笑。
大野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，看着二宫这副表情，他连骨头都是酥的。好像被通了电流一样，麻麻痒痒的。
然后他也笑了，同样用气声回应道：
“好好好。那我帮你穿衣服好不好？”
说这大野就伸手去脱二宫内裤，吓得后者一下从大野身上跳开，卷起地上的被子就把自己裹了个严实。
“你……！！！”
每次大野看到二宫耳朵尖开始红的时候，他就知道二宫是真的害羞了，一般这个时候他就会停下。
可是今天，怎么看都是二宫先挑的事，大野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。于是他凑近了那团裹在被子里的小动物，笑眯眯道：
“有什么害羞的呢？反正这一个月你都和我一起睡，有的是坦诚相见的时候，迟早有一天是要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
越来越红的小动物飞来一个枕头，正中大野脸部，打得他后仰又摔进了床里。
二宫不服输地又跨坐在大野身上，丢掉了被子。他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，反倒被身下人的笑容搞得心跳加速。
“你给我等着。”二宫十分没底气地说道。
随即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，凑近了大野的脸，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。接着就一个灵巧的翻身下了床去洗漱了。
大野伸手摸了摸湿润的耳垂，居然有点疼。
这小家伙还真学坏了。
03
两个人在床上嬉闹太久，以至于开学第一天差点就迟到了。
大野就在二宫旁边的一栋教学楼，二宫吵着闹着要进去看看，尽管只剩五分钟了。
“这就是初中生的教室啊……”
二宫站在门口感叹。
“等和也明年就可以来这里了。”
大野推推二宫鼓鼓囊囊的小书包。
“不进去看看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教室里就冲出了大野的同学，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。
“哇——！大野智你不得了啊，这才开学第一天就有女同学给你情书了！快快快看一下！”
大野被呛了一下，打开信一脸不可思议。
“情书？不存在的吧，怎么会有人喜欢我……啊呀还真是？”
“你可以啊！看来以后要多跟着你混混了！”
“怎么说怎么说？这个可是隔壁的班长，人真的很可爱的啊，学习也好。你们要是成男女朋友了……”
大野一脸哭笑不得：“谁说要成男女朋友了？我连见都没见过。况且……”他一把拉过表情很不自然的二宫，“有他可爱吗？”
“……”同学愣了一下，立刻回答，“没没没，怎么有你家小和也可爱呢？”
“话说小和也都长这么大了……上次见到他还只是到你肩膀呢。”
“以前一直是一脸阴沉，现在可爱多了。”
二宫皱着眉头听大野和他们开玩笑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自己的名字让大野叫起来就是很舒服，如果是别人喊，就很不 爽。
“走了。”二宫戳了大野一下，满脸不高兴的扭头离开了。
大野忙着和同学吹牛，并没有回应，这让二宫离开的步伐更加坚定了。
“啊？你的小和也呢？”
大野回头，还真把他忘记了。刚刚一直在聊情书的话题，都没在意。
“可能是怕迟到就早走了吧。”
04
情书。
女朋友。
小和也。
二宫的开学第一天就被这三个名词霸占了。
班主任寄语时他在想。
发新书的时候他在想。
吃饭的时候他在想——虽然平时都是和大野一起吃饭，但今天例外。
上课的时候他在想。
下课的时候他在想。
去厕所的路上他在想。
放学了他还在想。
好在他没忘记等大野一起放学回家。
再次见到大野的时候二宫心里很不是滋味，因为他看到大野身边多出了一个女生，还在和他聊天，还很愉快。
奇怪，写情书的又不是我，我干嘛这么不爽。
可是看到大野和那个女生并肩走向自己，二宫心里就像有猫爪在挠一样不舒服。直到走到离自己还有一米时，二宫才听到大野充满活力的声音传了过来：
“明天见哦，回家注意安全！”
然后给了那个女生一个连自己都没见过的无比灿烂的笑容，自己连虎牙都看到了。
二宫感觉自己拳头握得更紧了。
05
一路上气鼓鼓的二宫都没有和大野主动说话。
他一路踢着石子，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大野智。
大野伸手想拉他，却被二宫一下打开了。这时大野才察觉到二宫的不对劲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……”二宫依旧扭着头向前走。
“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，我俩谁跟谁，别不好意思……”
二宫听到他说“我俩谁跟谁”的时候好像被刺中了一样，立刻就炸了。
“什么谁跟谁！我和你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？”
“我们……”大野被二宫的语气和音量吓了一跳，“我们是……很好很好的朋友，不是吗？”
很好很好的朋友。
二宫一直以为他们的关系要比这更进一步来着。
但是，还能是什么呢？对于大野智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朋友而已，能加上“很好很好”这么美好的修饰词，已经是万分荣幸了。
于是他不说话了。
又过了一会，他才问大野智：
“中午吃饭，为什么不找我。”
似乎是被这种有些责备的口吻击中，大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我……就，忘了……呀。而且，你、你不是也没来找我吗？”
二宫咧咧嘴：
“忘了？因为什么？哦，肯定是情书那个事吧？
最后还怪到了我头上，你真行。”
话说出口时二宫也被自己这种态度吓了一跳，自己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咄咄逼人了？
大野也收敛了自己原先开玩笑的表情，认真道：
“和也，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听着他的声音，二宫能想象出大野的表情，如果他现在正对着大野的脸，一定忍不住就心软了，但是现在他看不见，干脆就嘴硬到底好了。
“不要你这个朋友管。”说完他又加了一句，“就算你是很好很好的朋友，也请不要管我了。”
06
大野智真的很想不通，为什么二宫和也对他的态度可以在一天之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，就好像不讲道理的女朋友一样。
更让他想不通的是，二宫和也到底生他什么气了。今天不就是没和他一起吃中饭嘛，以前自己忙着考试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况，为什么偏偏这次被他拿出来当作不满的缘由了。
二宫和也这个孩子，好像一直不想让别人看透自己内心一样。
这是大野智对他的感受。
想着想着大野智就困了，今天一天经历太多事情了，没过两分钟他就睡着了。
要知道大野智睡着了，除了二宫和也和他妈妈的声音没人能喊醒。
07
“自私！”
二宫和也愤愤地一拳打在门口的电线杆上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骂大野智还是在埋怨自己，但是有一件事他无比清楚。
他的拳头好疼啊。
龇牙咧嘴地缩回手的时候二宫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蹭破了皮肉，还在往外渗血。
他嘶嘶地吹着冷气，一点用也没有。
刚刚和大野智的谈话不欢而散后，二宫和也便一个人去了便利店，坐在地上看了好久的漫画才缓过来。可是想到的漫画偏偏就是昨晚熬夜和大野智看的漫画，二宫和也就很憋屈。
想到妈妈还在外地出差，自己今晚还必须在大野智家度过，二宫就更憋屈了。气的他脸颊又鼓了起来。
于是他一边冲着手吹气一边不情愿地挪向大野家。
砰砰。
砰砰砰。
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。
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。
大野家依旧很安静，倒是隔壁一户人家探出脑袋责怪二宫和也这个臭小孩不好好敲门。二宫吓得缩了一下脑袋，做了一个对不起的口型，人家才骂骂咧咧地关上窗户。
08
看来大野智今天是疯了。
回过神时的二宫和也已经不能用气愤来形容了。
他现在抱着书包坐在那个让他受伤的电线杆旁边，喝着西北风。想着平时这个点自己应该在吃热腾腾的汉堡肉了，二宫被冻得通红的脸颊又鼓了起来。
距离和大野智吵完架——至少对他来说算是，不知道大野智怎么认为——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了，那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。按照以前的经验，从来都是大野智先服软，拉下脸求自己，除非是涉及到原则问题，但即使情况再糟糕，大野智也不可能对自己置之不理超过一个小时。
可这次。
二宫认真反思了自己刚刚的言行，但怎么想他都觉得是大野智有错在先。
“谁让他说什么我俩谁和谁……”二宫用指尖戳着电线杆。
一只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，正好分量十足地踩在了二宫的背上。
“哎呦！”二宫站起身想去追猫，可是早就不见踪迹了，“你是和大野智说好了吧？真是……唉。”
想骂人，但是骂不出口，谁让对方是大野智。
又过了好久好久，二宫觉得自己已经要冻得失去知觉了，眼皮子也止不住地打架，他嘴里嘟囔着埋怨大野的话，稀里糊涂地睡着了。
09
糟糕。
大野智是被妈妈的电话和自己咕咕响的胃惊醒的。
他急忙接了电话。
“阿智啊，今天妈妈有事不回家了。打电话有点晚了，你们没事那就好。你一个人照顾一下阿和哦，辛苦了。早点睡觉哦！再见！”
一看时间：十点一刻。
他心就全凉了。自己真能干，一觉睡到这个点。
还把二宫和也全忘了。
10
“和——”大野刚想喊，就想到已经是十点多了，这样恐怕是扰民。只好摸着路灯一点点找二宫和也。
一边找大野心里就止不住的后悔自责。
上一次这样还是五年前那件事的时候，自己这么快就又忘了教训。
太该死了。
就这样在十点半左右的时候，在一束昏暗的路灯下，大野智看到了依偎在电线杆旁熟睡的二宫和也——手里还抱着一只猫。
大野飞奔过去，就看到二宫的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紫了，人也时不时地打颤，头垂在书包上。
刹那间大野好像看到了那个五年前在器材室角落缩成一团的二宫，他的心还是揪了起来。
怀里的猫被大野的到来惊醒，叫了一声就跑走了。同时也惊醒了二宫——二宫睡觉一向很浅，随便一点小动静就能喊醒他，不像大野智。
睁开眼睛二宫就看到了大野智焦虑到皱成一团的脸，还没等他做出反应，大野就一把抱住了自己。
“和也，对不起。”
你早说啊。
“和也，我错了。”
我知道。
“和也，能原谅我吗？”
我……也从来没讨厌过你。
“和也，你别生气了。”
都说了我没有。
“和也，回家吧。”
如果你愿意给我开门的话。
“和也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二宫颤着声音回答到。
“你怎么来这么迟。”说着二宫一拳捶在了大野胸口，软绵绵的一拳，打得却无比疼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大野智像复读机一样不停重复着一句话。他看到二宫的眼圈又发红了，但是没有泪水。
二宫推开他的怀抱，红着眼眶问他。
“你没有女朋友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以后中午和我一起吃饭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那个女生……”
大野愣了一下，然后反应过来。
“和也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，我喜欢和也。不会的。”
说完他又向二宫敞开了怀抱。
下一秒大野就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。
二宫知道，这一次，他又陷在大野智该死的温柔里了。
11
“我喜欢和也。”
什么是喜欢呢？
二宫趴在大野的肩头想。
我想待在大野身边，想和他一起熬夜看漫画，想和他中午一起吃饭，想和他一起放学回家，想和他一起做所有好玩或者不好玩的事。
这样算不算喜欢呢？
12
算的吧。
在吃到大野智手忙脚乱做出的汉堡肉之后二宫和也这样想。